第七版
脱不下的长衫

脱不下的长衫
“学历不可是敲门砖,也是我下不来的高台,更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”。最近,看到网上突然爆火的“孔乙己文学”中的一句话,我的内心很是触动。
《孔乙己》是鲁迅创作的一部短篇小说。鲁迅笔下的孔乙己,“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”。在鲁镇咸亨酒店里,主顾通常按着装分为“短衣帮”和“长衫客”。所谓“短衣帮”是指那些在镇上做工、出卖苦力的人,靠在柜子外面站着喝酒;“长衫客”大多是一些体面的人,田主老爷、念书人之类的,他们会踱步进到店面隔邻的屋子里,要酒要菜,坐着慢慢地喝。
孔乙己是个穷困潦倒且放不下面子的念书人,是夹在“短衣帮”和“长衫客”之间的一个异类。他在乎念书人的体面,有着旧式文人的迂腐顽固,他考不上功名,还降不下身段来替人抄书,他没有经济能力来维持长衫客的体面,却顽强地抗拒别人把他与“短衣帮”混为一谈。
鲁迅先生的《孔乙己》是人性的写照,这部短篇小说已往一百多年了,我们依然会发明身边保存像孔乙己一样的人。“如果我没有上过大学,那我一定心安理得地去打螺丝钉”“如果我没有上过大学,送外卖也能实现月入过万”等等,现如今有些大学生,结业后找不到事情,因为能找到的事情不肯去做,而想做的体面事情又欠好找。
“孔乙己文学”背后不可是年轻人最初迈入社会的迷茫和无措,更是一些已经进入社会的年轻人的焦虑与无奈。有些人人为涨上去了,再换事情时,就非要找一个比之前收入更高的事情,找不到事情的时候会一直失业;另有一些人走上治理岗位之后就再也下不来了,以前自己一经能做的事情,全都不会了。疫情三年,各行各业进入恢复调解阶段,市场的变革影响着许多人的就业,有的行业不景气,导致一些人不得不跨行再就业,在收入和心理上爆发极大的落差。
被送上了“高台”,就再难脱下“长衫”。一边趋于追求万般皆下品,唯有念书高的优越感,一边又不甘于接受现实的攻击,进退两难,担心于现状,却又无法改变现状。我们需要明白的是,消极、逃避、不敢面对现实的思想枷锁,才是真正的“长衫”。不是这个事情看起来低,而是我们缺乏真的把它做好的勇气。
脱下“长衫”并不料味着低人一等,而是对自己前进偏向的重新审视。关于我们“念书人”来说,念书不但读的是书中的专业知识,更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认知。念书的意义或许在于用生活所感去念书,用念书所得去生活。对真正的念书人,学历不但仅是名利,更是经历。个人眼界的拓宽、内心世界的富厚,以及对这个社会的回馈,都是念书带来的财产。
(AG庄闲官网设计院 李鸯)